小慧没想到，这世上，还是有有心人的。

这天下工，王一重提着个铁锨站在养猪场外面，见小慧出来，默默地跟在后面，显然在等她。

“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累了，刚好歇会儿回家，你每天都这么晚吗？一个女孩子，也太疏忽了。”

这是被关心了吗？小慧莫名地有些感动：“我也是没办法，收工时我得看一看，才能确定明天要派多少人来。”

“你也太负责了，这些事情，不该筹建处的人做吗？”

小慧叹口气，于主任是筹建处的一把手，但他很忙，常常被叫到公社开会，其余几个，都是各种关系过来的，整个一群混事儿的。

小慧对建这个养猪场，一开始倾注了很大的心血，毕竟比张营大队的养猪场投资大，准备也充分，可看到这里人浮于事的样子，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冷却，现在只能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尽力而已。

梁明这个人，平时看着风风火火，似乎是个干才，接触多了，小慧看出来，他做事的出发点，多是希望能出成绩，能引起上级领导的瞩目。

梁明安排人事时，总是从个人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的，筹备处的人，就各种关系户，只有于主任空有一腔热血，可他的权限，只能安排干活的农民和知青。

将熊熊一窝，下面的小兵再好，领导不行，最后也会垮。

王一重也不是笨的，自然理解小慧的心情，他转移话题道：“小慧，你的数学概念，都能记住吗？要不要我考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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