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山栀缓缓抬眼，和祁显亦对视，那双圆溜溜的杏眼中，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还带着细碎的笑意，顿了几秒，她缓缓眨了眨。

男人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此刻，他已经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手枪，握在了手中。

深邃的眼眸深处，是一片的淡然与平静，宛若一湖死水。

不，算不得死水。

因为，时时会翻涌起巨浪，却又被不着痕迹的掩下。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缓缓抬起黑洞洞的枪口。

下一刻，握着抢的手指顿了顿，耳尖上缓缓传来陌生的声音，祁显亦的薄唇微不可见的轻勾了下。

“啊——”突然传来一阵惨叫，郁山栀旁边的男人被人狠狠地撞在了地上，手枪落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几乎是在肖卉看过去的一瞬间，子弹射出的声音响起。

“噗嗤——”

没入了人的胸口，直击心脏。

肖卉的黑裙即便染血，也看不出来。

临死前的最后几秒，她竟还疯狂地癫笑出声，“也好，一起死吧...”

祁显亦瞳孔骤然紧缩。

“嘭！！！”

——

在实验室爆炸的最后一秒，男人冲过去，把郁山栀紧紧地护在怀里，阻挡了一切的爆破与血腥。

巨大的烟尘与风浪席卷夜空，把星星和月亮都藏了起来。

那座实验室，瞬间被夷为了平地。

到处是残破的碎片，人，一个不留。

……

郁山栀意识中的最后一秒是痛的。

铺天盖地的痛。

比她被吊灯砸死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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