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斯文眼镜男微微一笑，没有那个金丝眼镜框的阻碍，他眸底的深褐色与季若羡直直相交，眼角的细纹也变得温和。

“乔小姐好像是躲进别的地方了，不过她走之前给我留下一句话。”

季若羡望着他的表情，双手插在兜子里，没有进来的意思。

“她嘱咐我如果遇到你，一定要告诉你保护好自己，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她也会保护好自己。”中年斯文眼镜男褐色的眼眸里闪过稍纵即逝的光芒，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我知道。”季若羡从容不迫地替他阖上草房子的门，然后转身踏入风铺满的街道上。

中年斯文眼镜男盯着阖住的门框微微发呆，随即低下脑袋，宽厚的掌心上躺着眼镜玻璃碎片，他用左手指尖捏起一小片，微叹一口气，“好可惜。”

——

隋一拽着乔嘉的衣袖，颤抖着走进一片化不开的浓黑中，就像是被打翻的墨水瓶，墨液肆意横流。

这里果然和隋一描述的一样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直接剥夺人类感官中尤为重要的视觉，轻缓的呼吸声在这一刻也被放大无数倍，细微的动静都能引起隋一忽然紧拽住乔嘉的手掌。

乔嘉打开手电筒，明亮的光线刹那充盈着整间黑漆漆的房子，是一座破旧的别墅，就像她们两人刚刚踏进别墅之前，在门外所看到的那样。

霉味伴随着稍稍动作碰到别墅的某个物件，便能漫天扬起呛鼻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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