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是轻声呓语，却被乔晚给听到了。

“什么为什么？”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赵清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真的没有任何缘由吗？

他以前也觉得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觉得有些东西是理所当然的。

可一朝落魄，众叛亲离。

女朋友和他划清界线不说，为了撇清关系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往日巴结他讨好他的人统统对他避如蛇蝎，身边所有的朋友都生怕被他连累，恨不得这辈子从未认识过他。

在见识了人性的卑劣和冷漠之后，从前那些他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变得难能可贵起来。

这世上没有谁是天生欠了谁的，能不在他落魄时踩他一脚，他已经感激不尽了，就更别说是对他雪中送炭了。

“魏教授呢？”见他不吭声，她又开口问道。

赵清河这才走进了牛棚。

“刚刚吃了饭，说要出去转悠一圈，消消食。”

乔晚看了一眼灶台上吃剩下的水煮土豆和野菜，眼底闪过一抹愕然之色。

她知道赵清河这阵子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却没想到他竟然已经落魄到以吃水煮土豆和野菜果腹了。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你中午就吃这个？”

赵清河脸上浮现出一抹狼狈之色。

那种难堪，比他站在台上被人批*斗还要更甚百倍。

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他曾经轻蔑过她，厌恶过她，也爱慕过她。

哪怕曾经被她婉拒过，但除了些许的遗憾和求而不得的不甘心，他也并没有特别刻骨铭心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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