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之诗

-----正文-----

“我十六岁这年被派往色萨利。一座阴雨连绵的山中城邦；居民们一边驱赶着羊群，一边痴望着蓄水池中上涨又干涸的雨水，紧张地关注地下水位的变化，随时防备肮脏的泥水顺着十分不发达的下水管道涌上他们的城市。希腊各邦的使馆建在地势陡峻的山坡上，半山腰的‘飞天的流浪部落’酒馆是聚餐的地方，山脚下的市民和城邦周围牧羊的农夫偶尔会来这里歇脚。雅辛托斯经常会去那里，说是‘发展线人’；他经常和一帮色萨利年轻人待在一起。酒馆发明一种‘顺势疗法药丸’，主治肝痛，疏风散热，畅通气血。如果你去那家酒馆，对酒保说自己‘肝痛’，酒保便会把你带进一间拉着布帘、四周围着东方式屏风的小屋子，仔细地为你检查，‘这儿？’‘不，再下面一点儿。’‘这儿？’手指挪地，又压了压。‘是的。’

肝都没有神经，他们怎么知道那是肝在痛？我十分困惑。然而来酒馆里问酒保索要‘顺势疗法药丸’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不久我便听说色萨利当局、现任的亲马其顿势力掌握的政府陷入混乱，原因是在希腊地区的高层首脑会谈中，一名色萨利少年抱着炸弹冲进会议现场，色萨利政府首脑在威胁和爆炸中当即毙命；政府短暂地停摆，紧接着，少年的几个哥哥，拿着简陋的割草镰刀和翻地的耙，翻越崇山峻岭，不顾艰难险阻，千里迢迢远赴意大利，宣誓效忠罗马帝国。色萨利无关紧要，它不过是一枚覆巢危卵。雅辛托斯在这里遇上了他的雅典男孩。打得一片火热，我承认那是个很好看的男孩。他俩如果没上过床，我倒会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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