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严歌苓《白蛇》后作

-----正文-----

徐群珊再见那条美女蛇已经是十年后了。

从那小的黑漆漆的窗口，美女蛇趴着看他，白花花的胸脯漏出来挤着。身上脏兮兮的，露出的一截海蓝色毛衣尽是线头。

她一瞬间就知道是她。透过那丰满的脸盘和无神的眼睛，她看不到白蛇的影子。但她知道就是她。

她几乎落荒而逃。

第二天却还是没忍住出现在了那地方。破败的砖瓦砌着，穿着脏兮兮衣服的工人说着粗俗不堪的浑话。她的美人蛇还在窗口倚着，斜着的身体瞥来一眼，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地撞上了。

徐群珊看着她大变了样子的白蛇，心情复杂。腰粗了不止一圈，白肉横着。脸盘也圆地出肉。从前那双灵动的不下凡尘的眼睛现在黑的黑白的白，寂然的和市场里讨价还价的大妈没什么两样。

然而——那双寂然的眼睛撞上她之后竟生出些莫名的光来，灵动地婉转着，隐约又有了白蛇的影子。

她默然了。她正穿着来之前特意换的男装，头发也短的全然像个男人。她知道自己这样子是不难看的。

——蛇性本淫。

一些莫名的烦躁升出来。

如果你对一件事或一个人执著十年还没有放弃，那日后你无论见她是什么样，你也很难真的放弃。

——我说的自然是徐群珊和白蛇。

徐群珊再出手就很是大胆了。伪造了“中央特派员”的身份，披着男人的皮，堂而皇之地接近她的美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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