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

-----正文-----

肆

自从到了雪线以上，天似乎没有再放晴过，天边始终挂着浓重的云层，晦涩又黯淡无光，连正午时的阳光都被遮挡。叶易对于这样的天气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也不太在乎，只是作为一个登山者，就算是个半吊子的登山者，面对这样的天气，问一问向导才是合理的。

只是老猎户的话实在是太少了，他就那么走在叶易的前面，只有在必要时才从嘴里漏出话来，活像是被人逼得。叶易对于这样的队友没有什么怨言，也没有什么改变的欲望，对于叶易来说，只要有人带路，能让他爬上这座山，其余的都无关紧要。

雪被挤压的声音伴随着两人沉默的路途，被风卷起的浮雪打在身上，一点点带走人体本就不多的热量，手脚只是在机械地重复之前的动作。叶易眼前一片雪白，有的时候叶易甚至分不清从护目镜里看到的白色到底是脚下的积雪还是自己的幻觉。身体的疲惫对于叶易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有时极致的疲惫还能带来难得的宁静平和。让叶易无法忍受的是路途中莫名的焦躁不安，似乎有人在催促。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像是之前每一个被落雪声惊醒是夜晚，独自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游荡。从客厅到阳台再到厨房、卧室，一遍又一遍踱步，一次又一次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坐下又站起，停步又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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