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正文-----

“沈老师。”

“沈老师？”

沈杜恩觉得自己有些恍惚，抬眼等了好一会才看清枕边躺着的少年。黑夜中少年的脸从未这么清晰过，清晰得像是直接倒映出来，正侧躺着微笑看他。沈杜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他开口，想知道他呼唤自己的理由。白承航双目含笑，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一无过去那份让人担忧的倔强。

他握住沈杜恩的手，力气很轻，牵引着放在自己腰上。腰间肌肤完好，没有半点坑洼，沈杜恩却下意识问他为什么伤好了，明明不久前才给他擦的药。少年没有回答，他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惊讶地扭头望向阳台，看见妹妹在晾衣架下荡着秋千，白色裙摆飞扬，在蓝月的夜色中格外朦胧梦幻。

她哼着沈则哄她睡觉的儿歌，有铁链生锈的摩擦音与她作伴。

沈杜恩看得有些呆滞了，时间像是定格在此时，空气都变得胶质，过肺时缓慢且沉重。他想起白承航曾说想见一见沈心君，感觉不到自己张口，却听见自己说道：“那是我妹妹。”

他回头望向枕边的少年，少年双眼已经闭上，面上血色流失得一干二净。沈杜恩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低头看向那只被少年牵引在腰上的手时慢慢意识到那儿正握着一把刀，而少年握着他的手腕，一刀刀割开了自己腰间的皮肤。

血如瀑布般打湿了整张床，顺着床单滴落在冰冷地面上，逐渐蔓延向沈心君赤裸的双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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