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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

杜逸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外面还在下雨，他听见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窗户关紧，隔着窗帘便只能听见闷响，不再清脆了。偶尔，有闪电划过，只引得窗帘亮了一亮。

精神上太疲倦了，刚刚又发泄了一通，惫懒便恰在此时袭来。他感觉身体和热水融为一体，短暂拥有了相同的温度。

喜欢被雨水淋湿的感觉，也喜欢被烘暖的感觉。他就此小小地放任了一下，泡进热水，酣睡过去。

在过去的梦里，梦过去的他。

曾渴慕地看着男人的唇畔，今夜才真正得到了那枚吻。便心满意足，终于觉得圆满。

男人笑问：“你爱我吗？”

他毫不犹豫地答：“我爱你。”

“既然爱我，为什么要害我呢？”

愕然。惊骇。无法回答。

这个梦的走向变得不对头了起来。也醒不过来。

或许是他心里还有着正直的道德观，虽只剩一点点残余了，也让他的梦里生成了这样的诘问。

头疼呢。

是哪一个答案呢。

我爱你？我需要你？我不能失去你？

我想把你藏起来。我想独占你的存在。我想豢养你。

我想……我想杀了你。

身体被提起了些。他惊惴不安的身子背后靠上了一堵更火热的墙，比热水更滚烫。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火刑架，于水中浮起。水也变成了冒着热气的汤锅。

水里咕噜咕噜冒起了气泡，有什么在水中游弋着。杜逸说服自己这只是个噩梦，然而那比蛇更细长更坚硬的肉包骨终于还是找到了他的脆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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