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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都不是。

有头无尾

-----正文-----

我没在十七岁遇见她,而是二十二岁。我不理解为什么人们总爱从一个特别的相遇开始故事,甚至恨不得把那一幕的胶卷底片洗出装裱挂在墙的正中央,直到风化、边缘泛黄,推着老花镜称赞:瞧瞧!瞧瞧它!可真美啊!

她不回答我,只顾着笑,差点被刚吃的那口番茄炒蛋呛着。她并非被我的话题逗乐,而是因为我在学她平时的语气。她咳嗽着笑完,轻拍我的肩说,行啊,能出师了!我喜欢看她笑,所以我也笑了。就像我说的,我不愿为人类渲染相遇神秘之处这个癖好添砖加瓦,所以我们的初次见面不会被提及。可以说的是,那是个有风的晴天,秋风将梧桐叶刮我脸上,毫不客气。——这片梧桐叶现在还夹在我书架第二层那本没翻开的《疯癫与文明》里,因为它的纹路足够疯癫。

实话说,她也不赖。因此我时常有这样的念头: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彻底理解她,总有一处属于她的灰色地带不会对我开放,像游戏地图边缘的贴图,靠卡bug般的巧合才能琢磨出一星半点玄机。这个念头是悲哀的,却又有隐秘的乐趣。场合发生于我们并肩而行的路上,我们以语言为媒介交流,刺探对方的脑和心。她是轻飘飘的,斑斓的,跃动的,像树叶下不停流动的光斑,某个角度折射彩光,我在这样的光里,注视着一个世界。她引领着我走向那个世界的大门,大门也在招手说,来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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