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羡慕他。

-----正文-----

柳玉生与云月，是曾见过的。

在那场宴上，云月穿着身红，坐在中央，容色郑重地弹了一曲琴。

柳玉生自然不觉得云月与自己相像。在二人对望的寥寥数眼里，他明白云月也是这样想。

他望着对方深黑的眼里隐隐跃动的光，心想，对方约莫是厌恶极了这赔着笑虚与委蛇的日子。

因为那双眼里的光，是火光。

柳玉生心中泛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他自知与对方道不同，可又不由忽然向往起那双眼，与他眼里的高远天穹。

可二人再度见面时，柳玉生见到的云月却格外狼狈。

他穿着身破烂的宫人衣裳，手臂肩背上尽是刀伤，不住地往外渗血。

云月却笑着抓住柳玉生衣角，一双秾艳的眼睛望着柳玉生：

“丞相救我。”

柳玉生将这位此时已然神志不清的人扶进自己怀中，实在不知道萧渭夜半召自己来宫，出门时怎么就好巧不巧顺手救了个皇帝的宠臣。

将云月带回府中，柳玉生才发觉他苍白的皮肉上尽是纵横的割伤，甚至有些几乎将他筋肉翻起。

他不该好好待在宫中？

何至于此？

柳玉生看着彼时双眼紧闭，眉目极为漂亮乖顺的云月，缓缓地、无声叹了口气。

那约莫，就是宫里出事了。他接着有些好笑地想，不知道萧渭死了没。

“说吧。”柳玉生坐在云月床边，淡淡问道，“宫内人不得擅自出宫，你是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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