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半天，一抬头正好对上叶清疏的幽深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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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无边的蓝黑色中，只有陈玄辞一人缓缓走在营帐之间。

他垂着头，下巴上已有淡淡青色，眉宇间也笼着愁绪，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显出如此颓态。

眼前就是叶清疏的帐子。一瞬，所有情绪都噎在喉头，百感交集，陈玄辞缓缓推开门帘，喉结滚了几滚，低声挤出一句“老师”——

里面没人。

陈玄辞僵了片刻才放下了手，他回头看了看密匝匝的营帐，连亮着多少盏灯都数不清，却没一盏为他而明。好不容易才立起的威势和士气，不过两三场小仗便毁于一旦——陈玄辞抬手罩住自己的脸，在叶清疏的营帐前缓缓蹲下了。

他不是服输的脾性，战局却一次又一次将他拉入失败的深渊，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真落了下风。

已经到了夏初，他的冠礼也将近了。宫里一定正热热闹闹准备着为他庆祝，说不准父皇连他得胜归来的贺词都已备好。如果他背着耻辱回去……陈玄辞再也不愿往下想象。作为太子，作为主帅，他绝不能哭。陈玄辞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将自己又缩得更紧一些。

“殿下?怎么在这里?”陈玄辞闻声抬头，只见叶清疏站在身前，甲胄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你去哪里了？”他一起身就感觉不对，脚下一软就向后倒去，还好叶清疏伸手揽住了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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