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安静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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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安静地躺在床上。

“让我死吧，”他说，“我恳求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呢？”

那个人只是坐到他身边，温柔地将他已经变得稍长的头发别到耳后。

“别再这样说了。”又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坚持？”他真的不能理解。

“我爱你……因为我爱你。”

那个人一贯平静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其他的东西，似乎名为痛苦的情绪从眼底翻涌上来。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你不想去看看花园里的花吗？你还没有看到过吧，它们现在开得很好。”

他已经没有了打骂嘲讽他的力气，只是冷笑：“你总是回避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去看了那些花又能怎样？有意义吗？你能让我不再痛苦吗？”

那个人开始摆弄他的双手。他的手伤得很严重，即使过了这么久也没能好起来，刚刚他那一通折腾似乎让伤情雪上加霜。那个人小心翼翼地重新包扎好。

——这个人好像总把自己当成贵重的易碎物品。

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他嗤之以鼻。

“你快点离开，给我关上门。我保证，我不会再做那些事了，我只是不想面对你，你满意了吗？”

“你……你就这么不愿意向我敞开心扉？”

他看了那个人一眼。那意思很明白：你自己不清楚吗？

对方的眼睛黯淡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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