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今非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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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汝瑜初见洛麟琅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好像还没有眼下这么剑拔弩张。

那是巴黎的一年一度的社交季，她去阿朗松伯爵夫人的城堡里参加舞会。赵汝瑜的身份不太一般，她是中国皖南一个军阀的女儿，母亲是高门大户，剩下那些姨娘所出的哥哥弟弟也都愿意宠着她，二十来岁的时候正好风光无限，清廷的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尽管在那个时代里，谁的女儿都一样，风光也只是一时的。赵大小姐可能风光得久一点，以至于她后来没那么风光的时候，在春风得意这一阵上却也从来没输过。

那天她喝得半醉，舞厅中按女主人的喜好布置着饱满馥郁的玫瑰和剑兰，她则像花蝴蝶似的穿梭来去，在不同的舞伴旁边丝毫不厚此薄彼。直到舞曲换了一支又一支，伯爵夫人拉她去介绍朋友。阿朗松夫人很年轻，是巴黎声名远扬的交际花，尤其喜欢结交知识分子和艺术家。这回给她介绍的是中国大使馆驻地外交官的女儿，季可贞，据说是康桥密码学的高材生，长得清秀文静，脾性却甚为爽朗。赵汝瑜喝了两杯酒，神思恍惚，和季小姐握了手认了个同乡，转眼瞟见旁边又一张亚洲脸，便笑嘻嘻的问这是谁。

“这位是麟琅洛小姐，今天陪克劳德·卡诺先生一块来的，是他的关门弟子。”热情的女主人向她夸耀，“听说洛小姐在调香上很有天赋，今年沙龙的头名就是她，老卡诺先生都赞不绝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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