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

-----正文-----

冷卓接冷飞出狱那天，太阳大得像一块簇新的一元钱铜板。

两兄弟如同在车站重逢一般很平常地抱了抱，然后并肩走向停车场。

“你矮了。”冷卓说。

“是你长高了。”冷飞说。

三兄弟身材属冷萧最高。过去冷飞和冷卓比高矮，总是一左一右站在冷萧两侧。一个说“我长到大哥腰上了。”一个说“我长他手肘上。”冷卓急不过，还会悄悄垫脚。

冷卓把冷萧的死讯告诉冷飞，冷飞人还在狱中。两人之间的玻璃板仿佛是庞大的缄默凝固而成的实形，厚重，压抑，造成一种无望的延迟。

冷飞低下头消化了一会，抬头喋喋不休地问：“大哥还好吧？凌理放过他了没？他人那么单弱，又瘦了吧？你现在条件好了，好好养着他，啊？”……

冷卓没有反驳，也没有纠正他。

二哥永远是这样，刚强似铁，又脆弱得像个梦。

上了车，阿霆回头叫冷卓“大哥”，继而冲冷飞恭敬地点头称“哥”。

冷飞笑着拍了下冷卓的手背：“还当起老大了？”

冷卓反握住他的手，誓道：“二哥，我们再也不过苦日子了。”

梁孝龙判得很重，可恶人对自由的向往仿佛总是远超常人。他像个作弊惯了的考生，一切小偷小摸的伎俩都熟烂于心。

进去没多久，冷卓便听闻他在狱中立了功，还要申请科技专利。真是有门路的人无论在多方正的框架下都能作出一篇天方夜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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