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打架

-----正文-----

傀影的食指划过椅背的顶端，蹭了一层厚厚的灰。夜幕降临，周围的一切都被蒙在淡蓝色的雾中，他反而安心地坐在积满灰尘的长椅上，把自己的斗篷垫在身下。傀影注视着正前方墙壁上的拉特兰圣母像，直到黑夜盖上她温柔的眼眸。

傀影异常清醒。他不该在萨尔贡地区走进一座拉特兰教堂，更不该把自己暴露在危险的黑暗中。他闭着眼，双耳竖起，左手贴着战术带，右手取下自己胸膛上挂着的罗德岛工牌，把它放在一旁。

他静坐着，仿佛教堂中的一尊雕像，直到空荡的教堂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声。傀影拔出银白短刀，掷向声音所在之处，只听到面具碎裂和刀刃掉落在地的声响。

傀影腰间的面具消失了。

他睁开眼。周围早已熄灭的蜡烛由近到远、一根接一根地重新燃烧起来，灰白的火焰引导着傀影的目光，把他带向墙上的圣母像。

画上的圣母探出半个身体，他头上没有天使的光环，只有一对兽耳，把圣母的漆黑头巾顶出两个奇怪的三角。圣母的脸上没有面具，所以傀影能清楚地看见：他长着一张与自己毫无区别的脸。

“虚影。”傀影皱眉。

被认出的虚影微微笑着，他双手撑着墙壁，伴着粘腻的声音，把自己剩下一半身体从画中扯出来。他的裙上有一层未干的赭红色颜料，像未剥落的胎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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