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

-----正文-----

“上次见到米拉姐了吧？怎么样？”春钟泡在温泉里，身体靠着岩石的边缘。

“……就像火的本质不是火焰本身，镜的真正含义也不在镜子身上。”

“嗯——是这样。你说，我们要是可以永远呆在这里就好了。“

“就那么讨厌大楼吗？”

“你竟然喜欢那个地方吗？”春钟吃惊地看着他。

“倒也不是喜欢，怎么说呢，毕竟那是……我们出生的地方。是真实的地方。至少，对于我们来说……”

春钟不说话了。她想象坐在溪流边上，听镜子讲那些流淌着的液体的循环的故事。那些讲述带有魔力，就像循环的程序，她不介意就那么绕在思维里一辈子，直到……直到永恒变成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直到自己变成永恒本身。

大目看着她，忽然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部分，或者一个瞬间——那么干净。春钟变成了完全透明的溪流里的一颗无名的水分子……里的或许一颗氧原子。他蹲在春钟边上的石头上方，思绪像烟一样渐渐随着她耳鬓的发丝盘旋滑下锁骨。

“你在想什么呢？”

大目急忙扭过头，“啊……没什么……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呢。”

“哈哈。要去下一个地方了。我有点期待，但是也紧张。”

“紧张？紧张什么？”

“说出来又挺傻的……想说这次会不会就没有生生和兰前辈们那么运气好了呢。同样是在创造的问题上，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自然……作为环境，背景，一个互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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