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轮的声响划破夜晚的静，今夜月亮也没有，四处黑沉恐怖、船上行人寥寥，算上苏朝和琳琅也不过几人而已。

他们坐在最后排，二人都不困，一起看窗外翻滚汹涌的浪涛。

船划破夜，也划破海。

苏朝问她困吗，她依旧执着的往外看，摇摇头说不困。

“那你呢，你困了吗？”琳琅回问。

苏朝也说不困，他们都很平静，他们也都亢奋。

看出了彼此内心的汹涌，对视后忍不住笑出来。

拍拍肩，苏朝让她歇一会，一瞬之后听见女孩应了他一句“好”可是却没靠过来。

她看着他，夜色朦胧，船舱里的灯年久失修不够明亮，女孩的模样忽明忽暗。

“睡不着也可以靠着你吗？”

“是你就行。”

片刻后她展出一个笑颜，融化在夜里。

但他其实是永远的记住了这一刻，不止这一刻…有关琳琅的记忆他都没办法轻易忘记。

这让他往后的许多年里一直饱受折磨，午夜梦回时看见她，没办法再次坦荡磊落的直视她的眼睛。

他被困住了，被时间、情绪、一些混乱不清的记忆。

琳琅的头发很软，程孝似乎闻到了很甘甜的味道，他记忆中就有这样的味道，已经是多年以前了。

苏朝的头有些痛，人不如刚刚开心了，琳琅不睡，睁着眼睛静静的呆着，苏朝就叫她名字。

琳琅“嗯”一声，他也不说缘由，又叫了一声、两声、三声…

每一声她都应，后来他好像累了，在喉咙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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