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赴他乡

-----正文-----

54.

科隆的十月，寒流还没有来。在天气暖和的时候，可以穿一件长款的风衣，慢慢在波光粼粼的莱茵河畔散步。

谢择渡已经入学了两周。导师是一个英国人，比德国人还古板地带着一顶老式圆帽，讲解实验思路时条理清晰，就是伦敦腔味儿有点重。他和不太喜欢在实验室和教室以外的地方说话，但却格外和谢择渡聊得来。

这位老教授以前去过枫城，在那边待过好几年。他喜欢这个看上去冷淡而不近人情的学生，交流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老教授还收了其他两个学生。谢择渡只在第一次开课题会议的时候，正式地见过他们一面。之后即使是一个教室上课，他也有些认不清人了。

直到有一次，他去实验室检测新到的物质，旁边有人用蹩脚的中文音调，喊了他一句：“谢。”

“你好。”谢择渡微顿了一下脚步。他实在认不清楚周围肤色各异的同学，也鲜少会和他们主动打招呼。

“我和你在一个课题组。”那个人说，“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叫Fuchs，上药物分析时坐在你后面两排。你德语说得很好，为什么不喜欢讲话呢?”

“因为要工作。”谢择渡说。

Fuchs笑笑，说：“那就工作吧。毕竟是休息日，Lena在外面有个聚餐。明天开始，她也会来实验室的。”

Lena是组里的另一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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