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正文-----

“海因里希先生，”周晋鹏忽然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尤利安发话，“为什么您不选择我？”

“我难道，”周晋鹏艰难道，“我难道不能和您演奏《练声曲》吗？”

尤利安将视线转向他：“因为我只是想找个曲教授的亲属，至于其他的，其实并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周晋鹏终于得到一个答案了。

并不是他不够资格，而是因为他不是曲老太太的亲人。可真是，一拳打到棉花里头。他像是泄出了最后一口气，身子都软了下来，苦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不行，他们都说我不行……”

“他们是谁？”曲青阳问。

周晋鹏抬起眼皮，看了眼曲青阳，然后眼皮又耷拉下来。

“很多人，爸爸，妈妈，国外的同学，教授，同行，很多。”

曲青阳：“所以你回来了？”

“不，”周晋鹏重新挺直腰板，眼睛里忽然闪烁出光芒来，嘴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因为这个。”

他举起左手，右手抓着衣袖用力往下一推，数个肥虫般的疤痕横在洁白的腕间。周晋鹏像是展示勋章一般展示出他的伤疤，然后说：“医生说，和压力环境保持距离对我身心康复有好处。”

“但我觉得最可怕还是我爸妈。”

“我记不得我第一次割腕是为什么了，但是我忘不了他们的眼神，他们很生气，觉得我要毁了他们的梦想，毁了我的前程。”周晋鹏放下手，遮起疤痕，“所以我想报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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