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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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恺姑妈家在毕沙洲，位于港岛西南角，曲折海岸线上一个凸起来的尖嘴地方。

地方不大，骑个单车一早上就能逛完，从家里过去也不麻烦，码头的船一天六趟。

他刚成年时一个人背着背包找过去，凭借着爸妈曾带他过去的记忆自信满满，结果居然还能迷了路。

现在过去几年，还有兆绪和他一起过去，更不可能走错。

毕沙洲的风比岛上的大些，尤其是码头，兆绪出门给他带上了围巾，缠了两圈，在他坐在毕沙洲唯一一家奶茶店的时候，又被他解下。

奶茶店没有港岛上来的精致，但也自成风格，店内有一面墙，上面贴满了来往游客和岛上孩子的留言便利贴，祝福留念糟话什么都有，算是店内鲜明风景线。

等奶茶的间隙，林恺走到那面墙前，一张一张地看，兆绪跟他一起，见他认真模样，“要不我们也写一张？”

林恺摇头，只继续找，继续看，兆绪安静陪他，直到看他终于在两三层纸张后找到一张小条。

用黑色水笔写着的“十八岁林恺到此一游，嘉合记上。”

落款是二零一八年七月十一日。

笔迹不算好看，透着随性，少年意气，好似生怕别人不知他那年十八，朝气自矜都要溢出这张小纸。

这字不是林恺的，看在他眼里却十分珍重，叫那人出现再写一遍，是会叫长港下雪的奇迹。

兆绪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像脚下封住水泥，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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