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正文-----

程淌春接到电话的时候在车上，从乡下买了二十斤土豆回来。

“喂，宋老师啊，我现在有空——”

宋老师语速有些急，说今天程悠悠和别的小朋友打起来了。

程淌春直接油门一踩，开往学校。

下午两点的时刻，学校里的学生都在上课，程淌春急急地往教室赶，看到操场旁边的花园一角站着一个高挑的单马尾女子，是宋鸢，面前还站着一对男女。

她再走过去几步，就能看见被灌木丛半遮着的程悠悠，垂着脑袋，手指绞在一起。

程淌春人还没走到，声音先到：“悠悠。”

宋老师是程悠悠班级里的班主任，刚招进来没几年，第一次当班主任，脸和声音都很年轻：“悠悠妈妈来了。”

程悠悠抬头飞快地看程淌春一眼，又把头垂得更低，整张脸皱在一起，想哭又不敢哭，涨得脸通红。

程淌春一下子心揪得厉害。

“你看看你女儿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另一个女人看见程淌春过来，抬起她身边小男孩的胳膊，上面一大块淤青，由青到紫，看着很疼。

程淌春看看那伤口，蹲下去问程悠悠：“你受伤了吗？”

程悠悠死死地低着头，程淌春就又问了一遍，用更为柔和的声音。

小姑娘摇了摇头。

程淌春内心叹了口气，站起来跟对方父母道了歉。

“你道歉就完了？今天，要不是我们来学校发现，我们家孩子不知道被欺负了多久，不可能这样完了的。她必须当着全校的面道歉，学校还要公开处分。”孩子的父亲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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