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滔天大罪。”

-----正文-----

排在后面的顾客此时不禁略带好奇地将视线投向这个耽误得过久的顾客，同时也观察了一下收银员的长相。本尼·史米兹看上去四十岁上下，六英尺出头，轻微肥胖症，留着浓密的棕色大胡子。他的胡子上面是一双浑浊的蓝色眼睛——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副会吸引搭讪的长相。

本尼僵在原地。

或者说，他何止是僵住了。他是冻住了。但很快，这副冻住的石像开始从内部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有什么火药从他的身体里面点燃了，而他即将把自己炸得四分五裂。

“给我，拿开，你肮脏的猪手，”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同时用一股大得会将普通人手腕握断的力度猛地钳住安德烈的手，“你这个恶心的——鸡奸者。”

安德烈毫不畏惧地迎视着本尼喷向他的怒火，并从容自若地把自己的手从本尼手里抽出去。然而在本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顺势将后者半遮不掩的工作服袖子翻了上去。那里有一个小巧的十字架纹身，一条黑色的蛇缠绕在上面。

“开玩笑而已，刚才如果冒犯你的话我很抱歉。”他貌似诚恳地表达歉意，“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手腕上的这个纹身，可以告诉我是在哪里做的吗？”

本尼猛地将手抽回去，眼睛凶狠地眨了眨，有些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你看错了，这不是十字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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