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芬里尔比你更早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趴在你脚边静静休憩的巨大灰狼忽然擡起头仰起身，你正戴着莹蓝色的单眼智能镜片，似乎正在专注着什幺，只瞥了眼躁动起来的芬里尔便继续目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灰狼的耳朵抖动了几下，成人脑袋大小的头颅蹭了蹭你的小腿，便直起四肢、微弓着脊背在紧锁着的房门前踱步徘徊着——它听得到人类捕捉不到的声音，既然它还只是这样等候着，那你便没什幺好担心的，只时不时对着镜片下延伸出的耳麦应答两声。

门这一边几乎是暗处狩猎一般的寂静，但在门外，细碎声音顺着走廊越过两道暗门之后便愈发响亮起来，那低沉又夹枪带棒的声音里，更是有几道不认识的男声，穿过门板传到芬里尔的耳朵里——

“不卖？没见过你们这样开门做生意的！”白天的酒吧并不对外营业，但挂着闭店牌子的大门却依旧被一群男人推开来。他们懂得门道，知道白天不开门的酒吧用着另一种方式赚钱；但他们也不太懂，或者不打算遵守这门门道道地与酒吧里原在休息的一伙人两方对立。

此时说话的便是外来者之一，他站在中间偏左的位置，挑着眉有着不打算隐藏的不屑与不悦。

吧台与酒柜上摆着浓淡不一的酒精与各型各样的玻璃杯，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表面之下是重火力的枪械与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液的冷兵器，这让亮着白炽灯的室内都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之中暗沉了许多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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