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正文-----

38.

我离开周家时，恍如隔世，我拖着行李箱，一手扶着我妈走出大门。

周家保姆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我长相丑陋，但你也不必这般见了鬼似的。

保姆欲言又止：“......”

我懒怠去听，带我妈走了。

走前周弗对我说，一年，一年后他会再来找我。

周家的生意风生水起，周弗为了达到目的向来不择手段，玩感情，花大钱，汲汲营营把生意越做越大，很快迁到了别地，本来走的人是我，现在看来，倒像是他逃走了。

我拿着周弗给的一笔钱带我妈落了脚，我本对生活已经没了兴致，我妈却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为了她我也得把咱俩拉扯拉扯。

我自学考证，准备再过一年从乡镇卫生所的护士当起，好歹谋个生。

我妈极少说话。

但每当我拿出唇彩看一看，她就会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悲哀地说：“不要。”

我只好放下：“我知道，我是个男人嘛。”

我妈经历了这么一遭，性情大变，她终于成为了一个安静的人，甚至还能供我倾诉，我经常大半夜睡不着把她拉起来，向她诉说我这些年的故事。

有一回她说我：“小焉哪，你怎么总提高中的事儿，那都过去了。”

我不服气：“说出口的，哪件没有过去？我就是要挑想说的说。”

我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就算你念念不忘，周弗只怕也没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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