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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与眼泪

-----正文-----

许墨此时就站在天台上,老旧的居民楼的天台都是用栏杆围住的,摇摇欲坠。

他将身体伏在栏杆上往下望去,所有的事物都平面化了,小区楼下种的那棵树的树冠像是盛开的一朵花,枝叶像四周伸展开去。

他而从这个角度俯视那棵昨日下班回来时见到的梧桐树,才发现它长得有些瘦弱,最顶端的枝干上叶子稀稀落落,像是中年谢顶,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翘起,苍白的脸色有了点波澜。

梧桐叶子是深深浅浅的黄色,像是一张张绑在树上的手帕,在风里不停向人们挥手,接近于求救。

许墨每天早上经过它们的时候,都会一路和它们打招呼,嗨,你好,嗨,你好。

视线的远处是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在更远的地方,在地平线的边缘,有一条铁路出现在许墨眼里,贯穿这一大片的房屋。

此时有火车放从城市的边缘线疾驰而过,许墨只看到它像一条白色的毛毛虫,从他能看到它的地方出现,缓缓驶过,然后消失在看不见它的地方。因为离得太远,许墨听不到它呼啸而过的风声,也感受不到它风驰电掣的速度。

突然,许墨听见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又在自己身后截然而止,他回头看了一眼,是周祁玉,他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也没有聚焦,就是涣散着扫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向远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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