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正文-----

江聿怀上前熟门熟路地拨拉了两下门上挂的老式大铁锁。插销在里面插了很久，已经有点锈蚀了，但所幸没被锁上。也许八年来也没有第三个学生发现这里。江聿怀稍微用了点力，打开了门锁，铁锈沾了他一手。

“开了！进来吧。”江聿怀用力一推，老旧的木门在地面刮出沉闷的响声，打开了一道门缝。

舒嘉率先挤了进去。

教学楼的天台是学校里除了行政楼最高的地方，起初为了防止意外，四周挂满了绿色的齐胸的铁网，现在绿漆也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这里没有灯，一到晚上差不多就是漆黑一片。以前他们会偷偷带着手机，打开手电筒，但更多的时候怕被发现，只靠着外面的霓虹灯映来的一点光照明。

舒嘉没在意污渍，直接伸手扶住了铁网的边缘，夜晚清凉的风从八年前吹到今天，扑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睛，嗅了嗅风中的气味，重又睁开，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曾经最繁华的小吃街上闪耀的光亮。

江聿怀不知道在后面做什么，悉悉索索的。等到舒嘉想起他的时候，突然一转头，与此同时，“嗤”的一声响起，舒嘉的眼睛里跃出了小小一束火花。

江聿怀举着一根烟花棒，暖黄的颜色照亮了两人之间的方寸之地。他的侧脸被烟花照得金黄，另一半则淹没在黑暗里，轮廓在明灭之间不甚清晰，时间的痕迹在这一刻被隐藏了起来。他的眼睛起初小心地盯着燃烧的烟花棒，在确认无误后，又欣喜地抬眸盯着舒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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