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正文-----

闵玉存看到在门口吊儿郎当站着的卓栎，心中仍激荡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门口谁啊，老闵，以前没见过……亲戚家的小孩儿？”

第三天了还在回答相同的问题，闵玉存制式化地说：“小侄子，来住几天。”

“挺好，挺结实，就是看着……咳，”那人付好钱，压低了一点声音，说，“谁路过他都瞪一眼。胆子小点的还敢进来吗？”

顾客前脚刚走，卓栎后脚就走进来，先告起状：“我不喜欢刚才那个人。”

恶人先告状。闵玉存恨得头疼：“人家哪里有说错，你没事儿就回房间里头呆着，那在门口站着像什么样，都没人敢进来了！”

“我是帮你看门！”他理直气壮。

“这什么地方还用得着看！”

闵玉存很难猜透卓栎的脑瓜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好像谁都不接近了他才踏实。如果这些安在一条看家护院的狗身上算是很不错的品质，可是这是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跟训狗似的，拿条绳子拴去后院吧。

卓栎脸上露出一点委屈相，耍横耍了没半分钟就不自在搓着运动裤外露的腰带，说：“你不喜欢，我就躲起来呗。”

“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说都好像错的不是他，闵玉存也没想真的要他怎么样，指派了点别的活儿，“你不是说要干活吗？去擦，里头那两个，关门之前都擦干净了——还有，我说好多遍，人前人后，叫我叔，这也记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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