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户缝隙里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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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户缝隙里洒进来，晃得柳昑眼睛疼，可他不能动，只能静静坐着细听外头的声响。

院子里骚动起来，喜乐变得近了，宫中来的女官推开他房门，宣读规矩。

柳昑一一照做，然后被簇拥着出了门。有人扶着他，有人替他提裙摆，还有人在他跨过门槛时塞给他一块椭圆的玉石，那也是规矩之一，象征团团圆圆。

上马车的那一刻，柳昑想，姚景绮平日里大抵也就是这么多人伺候的吧。

柳家四代为官，早已是世家之首，宅邸离皇宫并不远，可柳昑仍然觉得，那条路走了好久好久。

月光从他的左侧转到右侧，跨过一道门，便不能再有马车了，八个宫人早已等在此处，上前来抬起轿子。

于是月光又绕到他的身前。

奏乐的人离他远了些，宫人的脚步声变得更加清晰，可不知为何，柳昑一直未曾听到宴饮的声音。

他在书上读到过，帝王大婚礼仪非常复杂，正常情况下要从早到晚地忙活，只不过如今陛下才刚刚登基两年，国库不见得富裕，故而一切从简，柳昑漫无边际地想，大概陛下连宫宴也免了吧。

宫门一重又一重，柳昑会知道，是因为每经过一道门，脚步声就会变少一些，环境越来越安静，柳昑便越来越听得清自己。

手中的玉石被他捏得几乎有些发烫，月光从偶尔被风吹起的车帘缝隙里钻进来，律动着，合上了柳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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