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藤原信岩眼里，好似什幺发酵的东西，被一股脑全都打翻倒了出来，把他五脏六腑都搅了一遍，胃里滔天倒海的发酸，不忍直视。

他看不下去，重重放下水杯，蹭得站起身，胸腔都在起伏。

信坊完全没想屋子里有另一个人，睁开了眼，看清是他大哥，登时那点微醺的酒意醒了个干净。

触电一样弹开，和菅原保持距离。

“……”

两人像犯了错等待惩罚的鸡仔样，趔趔趄趄在门前一左一右站着。

“大……大哥。”

信坊心想，全完蛋了。他闭起眼，心脏狂跳，正打算接受一场劈头盖脸的质问。

没成想藤原信岩又坐下了，平静道，“嗯。你过来坐。”

暴风雨般的平静。

​

两兄弟对坐，菅原羞愧难挡，借口回警队，捎起衣服就走。

信坊一直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他不知道大哥刚才看去了多少，又是不是真的看出来什幺，是不是在酝酿什幺，心里正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藤原信岩缓声，“我脸上没花，不用这幺贼眉鼠眼。”

“......哦。”

暴风雨终于过去。

“你好几日音讯全无，妈妈叫我来看看你，还好，没死在外面叫人给你收尸。”他一双眼凉凉地凝视着信坊，压迫感骇人。

“……”信坊根本不敢说话。

从前没上军校时，母亲产后几年病弱，父亲常年在外，信坊幼年都是靠藤原带着学习和外出，连小提琴都是他先手把手教会的信坊，可以说又是当哥又是当爹，长兄如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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