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少年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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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匍匐，沙土地刀削似的平。塞北原来也有些美景的，北上以来他鲜少注意，除了那日，因为剑尖上的灼日晃了眼睛，叫他臂上添了一道血痕，他才偶然抬头，撞上一片蓝得发紫的天。自此他总会在马歇息的片刻四下眺望。

远处人高唤“三弟”，那声音如同水上浮叶一般漂近了。是大哥。他将眼珠儿一转，聋子一般摇着缰绳缓行，盘算着如何将大哥的马腿绊倒，马蹄声却忽然停止了，空余雄鹰盘旋回响的长啸，“咦？”

“看你的脚下！”啪的一声，仿佛重鼓在敲，雄马屁股给拍得鼓皮般摇动，发疯似地踢踏长嘶，把那马上少年狠狠摔了个屁股墩，那好事者不知道何时下马来了他身后，哈哈大笑，少年吐出几条草根，扯起一把干草便往那人身上摔，“大伙儿都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还在这里优哉游哉。如今即刻要北上了，快走吧！”

“这么快？不是昨夜才刚落脚吗？”少年惊诧。

“那是昨夜。二更时候斥候来报，狄人的援军越过莫回峰了，李将军三日前才在那附近苦战，孤立无援。”“好！我们这就走！”那少年眉头高高地扬起，像极了迎风洒脱的饱满柳叶，也不多恋一刻奇景，两笔烟尘直飞回营地，那将士们早磨剑整鞍，喧闹起来了。两人停在主将帐外，只听那里头传来些争执声，接着一人碎嘴怨愤地摔帘出帐，又乜斜看见这兄弟俩，恨恨给二人甩了个眼色。兄弟俩对这人态度早习惯了，“他倒惯会给咱们脸色。”少年嗤道，那大哥耸耸肩：“他不信任咱们武林中人，也不是一两天了。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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