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正文-----

珍珠确实也配得上这个名字，她的身材随父亲，高挑结实，面容却像母亲，眉眼俏丽，白皙光润像枚珍珠，张轻尘吩咐下人，许她每天吃饱，她的脸颊就饱满丰润起来，张轻尘的陪嫁丫鬟翡翠年纪不小了，接着青金也要出嫁，张轻尘就想着把珍珠好好教起来，日后留在身边。

珍珠几经辗转，早学得沉默寡言，只是张轻尘长日在家，十分寂寞，常与翡翠、青金两个逗着她说话玩笑，她的胆子才稍稍大起来，敢玩笑几句，她手巧，又轻又快，翡翠便教她为张轻尘梳头、配首饰，珍珠小小一个人儿，学了几个月，也似模似样，踩着小杌子，学着翡翠说话，“大小姐头发又亮，皮肤又白，戴祖母绿最好，又清爽又华贵，只有我们大小姐配得起……”这样的奉承话说多了，也惯了，慢慢学会了认珠翠，辨脂粉。

张轻尘也不算很难伺候，只是有些苛刻，要清净又爱干净，学得许多琐屑的细致的讲究：茶要清茶，香要淡香，轻而有余味；瓜果点心食材随时令而更变；书与琴要一尘不染，更不许有杂味——张百川若是抽了烟喝了酒，连二楼都不许上，更别提进她的卧房。她是美女也是才女，十指不沾阳春水，练钢琴，会古琴，画油画，没有拈过针线，但写得一手的好字，偶尔兴致来了，拣几个字，先教了青金，再教珍珠，珍珠年岁小，差事也不多，还真学了几百字在肚子里，只是写得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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