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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文学(指我贫瘠的语言)

-----正文-----

一

他死的的时候七十七岁。用七十七岁给自己画个句号能说是完美吗?我觉得不，我们一起死才算完美，但他一直这么一意孤行，出生的时候是，死的时候还是。我有点难受，好吧好吧，其实我很难受。

我闭着眼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泪水从眼缝跑出来，老头流眼泪好没面子，小护士会偷摸笑话我的吧。都怪他。我想揍他一顿泻火，但我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前是透过泪水映进来的他的脸，我感觉他有点远，我可能揍不到，所以我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小末，哥吓你的，哥什么时候揍过你。

真奇怪，小末，我们什么时候这么远过?明明七十七年里没有人比我们更近，但现在谁又比我们更远?

小末，你走的第一个晚上，我已经很想你。

二

我叫周始，周末是我的弟弟，我们是双胞胎，异卵的，我们长的不一样。父亲说他知道母亲肚子里头是双胞胎的时候很高兴，他还说——但是母亲因为难产大出血死的时候，他的痛苦淹没了以往日子里的所有高兴——这是他躺在医院的床上告诉我们的，那时我和小末十四岁。

他还说了我们出生时候的故事，或许说是事故更合适。他说母亲生产的时候他像所有准爸爸一样，在产房陪着自己的爱人。坚持住，用劲，医生说。不行了…昏迷……出血…还是医生说。他被护士请出了产房，脑子里空空的，只想着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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