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熟悉得令他心尖一颤。

-----正文-----

春煊无法将因果业障转给春涣与春蓬舟，即便处心积虑地将他们杀死，又将唯一一个能为他们申冤报仇的春潮生赶出春家，也仍旧没能成功。

林施娘临死前嘲讽他。她抬起那只断了的手，森森白骨染上猩红，她颤抖着诅咒春煊此生都不可能得偿所愿，春神永远不会保佑一个残忍凶恶之徒，他会下黄泉，遭恶鬼啃噬。

春煊拄着刀，心不在焉地想起了林施娘的话来。

春煊受过的诅咒太多，林施娘的话于他而言甚至算不得什么诅咒，只是不痛不痒的抓挠罢了。只要他仍旧掌握着春家的权势，就终有一日能够得偿所愿，哪怕春潮生回到云州，也阻拦不了他。

一个拢着黑雾的人影闪现在他身侧，轻抚着周身的黑雾，森森笑道：“春如霖的心，可是一颗玲珑窍。”

玲珑窍，天道给予匠人们的恩赐。

他们往往不善修行，有着一双巧手，靠得是锻造灵器稳固修为，即便是废铁也能在他们手中成为神兵利器。

春如霖是少见的玲珑窍，她的灵窍比任何匠人的都要珍贵——十个灵窍也抵不了一个玲珑窍，若真能让她自愿挖出那颗玲珑窍来，春煊便不再需要刀匠的灵窍了。

春煊的刀划过大理石砖，留下一道浅浅的刀痕。

他瞥一眼雾面人，冷声道：“挖不出来，那便是一颗凡人心。”

雾面人道：“容易得很……她是修者不错，可她却是肉体凡胎。想要蛊惑一个肉体凡胎还不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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