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暂晦如有所感，抬起头来对上他漆黑如墨的双眼。

-----正文-----

雾面人一事尚未有头绪，月暂晦也没从奚云那儿得知什么，奚云想了半晌，最终同他说荀息隽必死无疑，绝无生还的可能。可他仍旧不安，那气息太熟悉，让他感到不适——若不是荀息隽的业障，还能是谁呢？

典籍尽数销毁，连月暂晦带走的拓印孤本中也不曾有过相关，无人能得知该如何掌控业障又不被它所蛊惑。雾面人既然有这本事，就算不是荀息隽，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白龙冰镜浮现，化作一条小小白龙，栖落在月暂晦的肩膀上。雪白的龙鬃随海波飘扬，翘着尾巴尖儿，挠一挠月暂晦的耳垂，同他悄声耳语。

春潮生听不真切，也懒得去听，只是打了个哈欠，困兮兮地眯起眼来。月暂晦闻声看去，抚着小龙的鬃毛，唤道：“潮生。”

春潮生“啊”了一声道：“在呢，祖宗。”

二人此时贴得极近，月暂晦便伸出手来揉一揉他的后颈，随即又低下头去同小龙说话。小龙见状，便不再不压着声音了，甩甩尾巴，抖着耳朵说起当年白龙神诛灭邪魔一事。

白龙神与诸天神明们不同，他诞生于天地混沌中，比天道诞生得还要早。他掌因果，司云雨，因其特殊，便不在天道管辖之内，故而不老不死，随意来往于两界也不被天道所责罚。

白龙神虽不受天道管辖，却也十分给天道几分薄面，向来不惹乱子。直到那一日，因果之树上的果实纷纷落下，腐烂成泥，而白龙一族的哀嚎声自因果之树中传来，他才擅闯天门，来到了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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