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生红着脸抵上他的额头，轻声细语地说，暂晦，我好欢喜啊。

-----正文-----

海岸上早已不见了春煊的身影，徒留涣冰倒在一旁。

毒荆棘之中有一只断手，被众荆棘簇拥，刺穿搅碎。涣冰萎靡不振，倒在沙土之中犹如一条被冲上岸的死鱼，刀鸣也不再清越。春潮生凝神静听，很快便明白原委，将月暂晦放下后便拾起了涣冰。

涣冰的刀身上残留不少血迹，刀灵虽可自行掌控自己，却不如主人来得轻巧。春煊挣脱毒荆棘时，涣冰本想趁机斩断他的头颅，但最终与之擦过，没能斩下，偏离了许多，只斩下他的右手。

它追击不能，遂倒在沙土中，装起了死鱼。

春神杀不死奉侍与信徒，毒荆棘又在他的离去后失去韧性，满身伤痕血迹的春煊半死不活，堪堪躲过涣冰的致命一击，却没能保住右手。

但春潮生不止是想要他一只右手。

春潮生不觉得可惜，他得亲自杀了春煊才行。

毒荆棘消融在沙土之中，春潮生怔忡片刻，用衣袖擦净涣冰刀身上的血污。他转身望向月暂晦，将涣冰收入刀鞘，把脏兮兮的外袍脱下，才走近了几分。

月暂晦瞥向消融的毒荆棘，又看看春潮生，默不作声地牵住他的手，二人又再次离开海岸。

方才春神驱赶瘟疫业障时，在月暂晦的识海中存下了一丝灵力，而侵入他灵台的业障也被春神抽离，春神临行前曾对他说了一声“多谢”，想必是为春潮生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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