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好的恋人，她恶心得令我想吐。可我还是觉得她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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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坐在楼道里抽烟。烟灰把她胸前的t恤烫了个洞，露出一个小点儿、白花花的皮肤。像是一颗痣。

冷静些了吗？我问她。

她说：“嗯。”

每当我向神许愿、许愿与露水永远在一起时，她总是会给我绊个下马威。一如晚上，她喝多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喝酒，和谁去喝酒——有极大的可能是自己去的。她捂着胃进到屋里。她连鞋子也没脱，弯腰吐得昏天黑地，酸臭的呕吐物从嘴角滴下来灌到了门口的鞋子里。

她一路走一路吐，我被那些动静惊醒，冲出屋门，看见她坐在厕所的门口，胸襟上挂着黄色的黏液。她披头散发，仍在干呕，发丝上也挂着今夜吃下去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我过去拉她，她就像一滩水、一滩烂泥，一些融化了的随便什么东西。我拽不起来她，她一面发出醉鬼独有的呜咽，一面小声哭泣。

我拎不动她，累得满头大汗，最后只能和她一起瘫坐在地上，尽量不坐到那些呕吐物里，问说，你去哪儿了？

“呜呜呜……”她小声地哭着，“救救我……”

你先起来。我冲她说。

她置若罔闻，在灰白的灯管下像是玻璃眼珠的破娃娃。厕所的灯管内壁上堆积着细小的飞虫尸体，就像她的眼中那些水滑的光。她像是抓住了稻草，像是池底的水藻般朝着我盘了过来，浑圆的胳膊搂着我的脖颈，双腿缠上了我的腰。她既像是要骑在我身上，也像是塞壬要把我拉入永无天日的海底。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压得差点趴在地上。她胡乱撕扯我的衣服，当时正值夜里一点，我睡到一半被迫爬起来面对烂醉如泥的她与一地难闻到我也在干呕的胃液。露水甚至还要吻我，黏糊糊的嘴唇含着酸苦味贴上，我一把推开她的头，吼道，你他妈的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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