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上的鲜血还在流着，你擡起手，扶上了他紧绷的脸颊，你含着泪，伸出手为擦掉血迹。可是直到你的双手沾满鲜血，他嘴上还在溢出鲜血。

你咬着唇，哀伤在口腔里打转，你克制着，不让他们呼啸出山。

鲜红的血还在流，染的你的视线都是血红一片。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你总有机会逃离的。你用一只手，蒙上了他要裂开的眼睛，你一只手勾在他的脖子后，你靠了上去，你用红唇，贴上了他已经变得苍白的、颤抖着的嘴唇。

那一刻，他顿住了。时间就像画上了休止符一般，空气都凝固了。你用牙齿，顺着他停顿的动作，将他咬伤的下唇慢慢从他的牙齿下解救出来，含在嘴里。腥咸的血液在你的嘴里炸开，在你的口腔之内四处闯荡，你吮吸着他唇上的血，连带着他的涎水都一起吞咽。

“我们一定会好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你又将自己贴上他了一些，主动将他的唇含在嘴里，你的舌头钻进他的嘴里，企图将他嘴里的苦涩都扫荡，给予对方甘甜的希望。你感觉到你盖着眼睛的手湿润了，你不管。你继续在他嘴里吮吸着，是在为他疗伤，还是在里边寻觅心安，你不懂，你也不想懂。

你含到了咸涩的泪水，你还在他的唇上耕耘，忽然，你感觉他的唇齿张开了，他的舌头不再是顽石，你们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里共舞，共奏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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