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阿海。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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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苏瑚牧场便仿佛成了块被抛光打磨后的鹅卵石，圆润光滑，仅剩的枯草茬子带着初冬刚下的软雪，在冷冽的风中冒着头。

这是陈榆第一次来到苏瑚牧场，比想象的更冷也更辽阔，远处有起伏绵延的山脉，还有成群结对的牛羊。

陈榆往上扯了扯背包，又把自己的毛线帽重新调整好，防止两只耳朵再露出来，谁知道会不会被冻掉呢？

绕过几处弯，过了一处陡坡，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走上几步都要喘上半天，想起自己也算是个运动爱好者，没想到到了高海拔的地方，还是扛不住。

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陈榆终于见着人影了，高高瘦瘦的一条，身上穿着羊毛坎肩，腰上系着条用红布做成的腰带，还有一头极短的刚硬的黑色短发。

“嗨。”陈榆欣喜地朝他招手，“你是这里的牧民吗？”

陈榆看见那人背上背着篓筐，里头装了半截的干牛粪，那是烧火的好材料，他听见有人喊自己，猛然站直了腰身，和春天时草原上新生的嫩芽一样。

“你叫什么？”陈榆问。

“阿海。”那位漂亮的少年声音也同样好听，口音标准，他说，“我叫阿海。”

阿海。

陈渝刚想说话，张嘴便喝了一口湿润的东风，带着清涩的草根泥土味儿，还有来自冰雪与自然的味道，顺着喉咙灌到了胃肠里，“我叫陈榆，榆树的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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