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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陆地。

一切尘埃落定，苑时雨又去见了五爷。

五爷躺在特护病房里，浑身插满管子。仪器尽职尽责地运作着，为他延续生命。现在的他，与其说是个人，还不如说是一块夹在电子仪器和各路管道中间的烂肉，还活着的也不知道是他，还是一堆机器。

苑时雨拉了个小圆凳，坐到他旁边。

听到五爷啊啊地叫，苑时雨温和地说：“别激动，我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说几句话。”

“季远航的葬礼办完了，葬在他妈妈身边。这样的安排，我想他一定会开心。”

“苑惟又回到苑氏集团。那是他的心血，合该是他的。”

“我的母亲和莲卉如今都在圣玛利亚。直到今天，莲卉还会抱着她的小枕头，逢人就说那是她的孩子，可别人一问她孩子叫什么，她就会发疯。真可怜，那孩子死去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连大名都没给他起。”

“宫家也不错。不过那是外人，咱们就不多说了。”

苑时雨笑笑，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

“终于，轮到咱们两个了。”

“五爷，爸爸。”

“我记得您曾经把我叫做苑家的乱家之源，对吧？”

“其实，真正的乱家之源，是您才对。”

“是您造成了这一切。您一手缔造了苑家，也奠定了它龌龊的底色，并把所有人拖了进来。”

“所有的悲剧，都源自您。”

病床上的五爷又在啊啊乱叫，把仪器搞得滴滴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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