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知道的。

-----正文-----

3

梁昼和没想到沈倦会在书房。

客房的门关得严实，他先入为主地以为这位被赶出去的沈家少爷会在那里度过一夜，所以也没控制开门音量。来书房拿另一款腕表时，门撞到墙壁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人，就这么与一双尚且迷蒙困倦的眼对上了视线。

“……”梁昼和握着手把的手松了，继而抱臂倚在门板上，下巴略微抬了抬，示意人解释怎么睡在这里。

沈倦抿唇，他有些认床，客房翻来覆去总睡不舒服，又懒得对梁昼和解释中个缘由，只搓了把脸，声音还有刚醒时的绵哑。

“刚好有些地方想不通，过来翻翻资料找思路。你怎么来了？”

梁昼和“啧”了一声，刚想说那也不要睡在这里，但自己也可能觉得昨晚冲动得不应该，对沈倦不由放缓了态度。先是抬了抬手腕表示自己过来找表，看他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眉头下意识拧着，出于义务提醒了句：“你今天要回沈家。”

沈倦闻言一愣，循着声音下意识抬头，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细长的眉头微紧，可能是没睡好状态差，情绪还没来得及掩饰到位，很快转为了更本能的、不加收敛的厌恶。很快他自己也反应过来，又变成了疏离平静的样子，好像刚刚一瞬而过的不悦只是错觉。

沈倦慢半拍地想起来去摸手机，刚碰到口袋就想起来手机没有带在身上，手指尖蜷曲又伸直，像小动物失望而归的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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