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的一切神秘和幻想都随之消失了。

-----正文-----

我领着装满光芒的箱子，回到了丹麦的首府哥本哈根。我曾在这里学习，工作，并赞叹人类及科学的伟大。

现在，我回到这里，只是因为一个老朋友想教我猎鹿。

我没带上我的妻子，她对伊格尼斯的印象一点儿也不好，而且仍旧十分坚信伊格尼斯是个魔鬼。我总觉得她真的会趁我不注意一枪崩了伊格尼斯。

离开她，还是让我十分不安。

清晨，我在帐篷中惊醒了，身侧躺着的不是我的妻子，而是伊格尼斯。

我晃醒他，提醒他我们该出发了。

我们收拾好东西，他拿着行李箱，我背着猎枪、水壶和一小口干粮，漫步在九月寒冷的阔叶林间。

空气蕴着腐烂的甜香，随着寒气略过鼻端时却清新透彻。枯叶上的霜气在阳光下渐融。树梢上叶子依旧如夏日般繁密，但多数已经变黄，游隼和寒鸦惊起时，叶子就毫不留恋地落下。

我的脚底叶子咔哒作响，偶尔踩破提前落下的果实，有一种踩破血肉的触感。

我咬紧牙关，抑住抽搐的喉咙。

影影绰绰的树林，让我想起“处理俘虏”的事。

空气被日光照得温暖起来。

伊格尼斯瞅准一只蹲在窝边喂食的草雀。他握住我的手，教我怎样瞄准，上膛，怎样用两根手指拖起猎枪的枪托。

我应该比他还熟悉的，可我却故作生疏。

枪响，草雀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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