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漫漫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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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六点多醒来，夜里睡得还算安稳，起床伸懒腰把脖子扭抽筋了，她揉着侧颈绕进顾奕然房间。他们分开睡，顾雨不想和人同床，又拒绝顾奕然委屈沙发上。

顾奕然头发蓬松埋枕头里大睡，顾雨慢悠悠走近踹了他一脚，对方抬胳膊借势捞她上来。

“啊，我脖子！”

顾雨掰他鱼际翻身骑上后背，顾奕然右臂被扭着也不反抗，侧头睡眼惺忪，问顾雨脖子怎么了，左手却偷偷顺着她紧贴腰眼的大腿摸上来，示意她轻点动作。

“赶紧起来吃早饭去，一会儿玩点刺激的，看最多能突出几节腰椎。”

顾雨被父亲怂恿着学会摩托时总想骑出去玩，甚至难得主动带顾毅然出门。顾奕然攥紧她外套看陡峭的河堤担心她安危，顾雨吓唬他说自己只摔过两次，冷言道害怕就回家去。顾奕然噤声抱紧她腰，可惜现在不好骗了。

“不下去玩吗？”顾奕然趁她跑神挣来钳制，举高顾雨反转身体同她面对面，顾奕然睡觉摘下了表，疤痕划过顾雨侧腰惹得她一阵瘙痒。

“为什么你的疤这么明显，缝合太差了。”顾雨腰腿都有缝合，但几经处理，痕迹已经没那么突兀，只会在降温阴雨时当天气预报。

“因为割了两次。”顾奕然说。他还清楚记得那天夜里的一切。

父母争执不休房门隔不住摔砸声，他在校持续自虐，回家好不容易睡着却梦到姐姐身影，半夜醒来浑身热汗，梦遗的证据让他对自己更加失望。他不敢出屋，怕被发现，在自己房里找到把刀，是个旅游纪念品。巧的是被开过刃，不妙的是有些卷边了，不够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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