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忏悔

-----正文-----

07.

金光瑶沉在梦里。

他曾经的梦里有一颗枝叶花果尽是雪白的白树，落下的花瓣色泽如冰如雪，像极了那蛟。

冰蛟与温若寒就在那树下缠斗，他在梦里能看他们斗一晚上。

如今那白树的虬枝变成了浸润过血的腥黑，开在枝头的花也成了妖冶至极的红。

温若寒坐在那树的枝头，从上而下盯着他。

当初冰蛟化为人身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如今温若寒侵入了蛟身，化成人形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眉眼有着少年人的张扬高傲，一瞥便能让人臆想当年十六岁的温若寒是何等意气风发天之骄子，他的神色却阴沉狠厉，让金光瑶瞬间就能知晓这是那个把他折磨崩溃无数次的温氏宗主。

金光瑶感到不解，温若寒如今已经占了蛟身，应当是成功了一半，只要用他的心养出龙魂，离飞升应当不远，何以是如此不悦的神色？

温若寒看他的眼神若是化为实质，他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金光瑶不知道的是，温若寒在占据蛟身的那一刻得知了一个荒谬的事实：冰蛟所谓的机缘，并非是要七窍玲珑心，而是要协助此人飞升——就是所谓的因果天道。

冰蛟要那颗心，是削了他人的命数，要想飞升，就得以气运补足。

所谓飞升，根骨、悟性、机缘，差一不可，金光瑶悟性极好，机缘也不算太差，然而光是根骨一条，便是断绝这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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