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杰人人爱。

-----正文-----

马蔚然知道刘新杰这人是有点疯的。

表面上闲散的总务处处长，笑起来眼角的风流里藏着刀锋，不疾不徐的话语里轻轻刮着他的心脏，蹭下来一片片不致命的血肉，一跳一跳地疼。多少年过去了，他骨子里还是当初那个死死咬着马蔚然把柄的凶兽，即使表情是笑的，眼里却只透着考量，他的眼尾天生上翘着，比常人更多几分动人心魄的媚。

马蔚然将枪对准他的后脑，手很稳，刘新杰的头发一直梳得整齐，但马蔚然见过它散乱的模样，一时间马蔚然静静地盯着他乌黑的后脑勺，什么都没想。

甚至连自己女儿的事情都丢到了脑后，他沉默地伫立，第一次如此冷静地俯视着刘新杰，居高临下，比起刘新杰抓着他的把柄，这次马蔚然反过来压制住了他，这个事实在他心底升出一种隐秘的兴奋来，那点情绪抽出丝，缠绕攀越着冒出头，几乎要在嘴角榨出一点笑容了。

“先把酒给我吧。”刘新杰依旧不慌不忙，仿佛被枪指着的人不是他，他甚至微微侧过了身，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他生的好看，眼尾拖出长长一线，微微翘着，点在了马蔚然心上。

就好像他笃定了马蔚然不会开枪。

就像马蔚然为他遮掩过酒精依赖症和性瘾一样，这种火烧眉毛的关头，这个疯狂的赌徒又将自己的命压上了赌桌，他话里话外都是在胁迫，强逼着马蔚然妥协，这会儿微微仰头看着马蔚然的角度却是脆弱的，就像酒杯中的冰块，浸透了酒液的烈，在光下剔透玲珑，慢慢融化的样子冰冷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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