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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在青五路上开了一家店,门头几平米大,卖酒,多数是酿造酒。其实卖什么无所谓,都不挣钱,我主要在炒股,以及这房子是我买下的。

日子每天都一样,从早到晚也做不了两笔买卖,我已经习惯了。不过今年春天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买啤酒的,他目标很明确,掏出手机给我看图,深绿色的高罐,盖金箔纸,是VOLFAS的IPA。我给他指角里的冰柜,让他自己拿,他买了一罐,然后问我喝这酒的人多不多。

这些我都是后来的时候回头想的,因为他自那以后来的很勤,头几次都是买IPA,后来问我有没有其他好喝一些的,再后来,有时他来了也不买东西,问句话就走。

话是他从第二次开始就问的:最近有人来买这个啤酒吗?

我照旧告诉他:没有。

这样过去了几个月,到了夏末,有天晚上七点多他过来,久违地拿回了一罐VOLFAS,掏出手机来付钱。我们已经加了微信,但是我一直让他扫码付款,好记账。我知道他还得问问题,答案都挨在嘴边了,他这回却换了个:这酒没人买,你为什么还一直进?

好问题,突袭得我差点说漏嘴。

我说:不还你买吗,我要是不进,你不来了,我一笔生意都没了。

他笑了笑,推门出去,往左步行。

他不太爱说话,几个月我才拼凑起来一点信息——他来上海不久,在其他地方念完书才来沪找工作,租的房子,也没有车。我见他的时候基本都是走着,应该是地铁过来,也有时候见他骑共享单车。他还特别爱穿卫衣,从春到夏再到秋,各样的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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