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深深渗入木板，如大块褐斑一般。人已经死去多时。

-----正文-----

马克西米连·尤金回到公寓时天还没有黑。刚下班车，他便感到气氛不同寻常，公寓楼底下少见地停着几辆漆黑的箱式轿车，车门上绘着几个金色的字母。公寓的大门敞开着，几个身穿制服，腰间配着警棍的人肃立在门口，看到马克西米连走来，殊无感情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把他审视一番。

他看到车门上的字母已是心中一紧，立刻小跑过去，点头哈腰冲着门口的人挨个敬礼问好。见没有人搭理他，心里提了一口气，再走进公寓楼，发现气氛果然不同以往，楼梯上拉了隔离带，不许人上。席默尔夫妇住在一楼，他们房门大敞，每个抽屉和衣柜都被拉得大开，衣物被褥都散乱着，小提琴也被扔在地上。一个明显是长官模样的人占据了席默尔的书桌，桌上堆着席默尔辛苦办来的出城证明，他们写信求购船票的回信，还有好些其他文件。那人正随手拆开信封，翻阅席默尔的书信。

那人不同马克西米连素日见到的警察，长相一团和气，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只听他开口道：“成日都只拉小提琴，怎么，我们的国家难道就没有好的乐器吗？”

席默尔夫妇两人闻言大气不敢出，沉默地站在一旁。

“我就听不出小提琴有啥好听的，有这时间奉献给我们的执政官不好吗？拉琴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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