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的鸟儿，该落巢了。”

-----正文-----

（一）

他从前会在想起风月的时候想起他来，如今是在议论柴米油盐时议论他。他在这种转变中一点点心态安稳，也一点点恐慌。

两个月前他回了南京一趟，路过1912。他想起那天夜晚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他回过头来吻他，结果吻飘了，一嘴磕在他脸堂子上。那种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每次抵达北京的感觉对他而言并不强烈，反倒是回到南京总会意外发觉空气中的水味儿。身处南方时并不觉得，差异在转换的瞬间才被放大，而那之后，习惯就消散在肌骨中了。习惯也是种习惯。

他有时提起笔写日记，又在第二天涂掉。他一不为自己立传，二则，当下的情绪波动又总在一觉醒来回看时显得可有可无。他突然想找出高中时那几本日记，大学里好像也陆续记过一些，不过翻箱倒柜也没什么收获，那就算了。姑且算作丢了。反正该忘的他都忘了，该记的大半也还记得。

他如今不常回忆往昔。他要他养成眼望未来的习惯。

（二）

那天他走下飞机，徐哲来接他，他拖着行李箱在人群中认清他后走过去，隔着三五米彼此打了个招呼。

那便是最初的私下往来，由一方的客气和一方的心猿意马构成。他至今还记得人群里用来确认的那眼。徐哲是个天才，在勾魂在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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