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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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工厂在偏远的县里，舟车劳顿到达时已是深夜，原本热络的联系人一改之前的态度，让他们自己解决住宿。

附近唯一一个星级宾馆已经满房了，周留夏只得找离工厂最近的一家快捷酒店。

他出身寒门，工作后即便可以报销，也不会刻意去住奢侈的星级宾馆，就是不知道秦双是不是能接受？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八年前同秦双如梦似幻的一夜，不由得心神一晃，回过神来秦双已经面无表情地拿着房卡走了。

一路上，周留夏都没有找到机会问秦双当年的事。

秦双的态度似乎也表明，周留夏对他而言并无特殊。

“或许，他早就不当一回事了吧。”

周留夏心底空空的，他设想过无数种再次见面的情形，他可以问一句你好吗？没有一种是同现在一般，仿佛只有他可悲的记得过去。

次日客户联系人又称身体不适，改日接待。周留夏也不是刚混社会的小年轻了，费了一番口舌，终于在下午进了厂。

不出所料，那批货工厂早就投产使用了，当时电话上口头验收过，周留夏就放了心，没想到后来跟进的小朋友没有走正规流程，没有填报验收单。

商务上，没有验收就不产生应收款项，不少公司以此拖延款项支付。

整个过程秦双负责唱白脸，周留夏唱红脸，算是把这件事谈下来了，再给十五天的资金周转，十五天后必须付款，违约需要支付滞纳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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