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书上的告白

-----正文-----

雪花落下的地方有两道车轮的痕迹，揭开圣白的纯净，暴露土地的黑泥。车一直往风雪更疾的北方驶去，离开清湾。

“那是我们的学校吗？”坐在副驾驶的男人侧头看了一眼窗外。雾气蒙蒙的窗玻璃只有中心被手背蹭过，勉强看得清外面。他柔软的长发被灰色的围巾压着，半张苍白的脸虚掩在围巾下，说话时喷出的雾气在玻璃上凝结成水滴。

“嗯。”林明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边用手握住他的手一边回应。

殷恩施被林明远握住手的时候抬眼看了看他，然后眯着眼睛笑着说：“我突然想起你填志愿表那会儿，老师还把我叫到办公室了。”

“啊？”林明远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翻身从后座上拿过一个黑色的旅行包，伸手在里边掏出一个暖手壶放到殷恩施腿上。“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给你说啊，”殷恩施窃笑着，轻声嘀咕着：“……我谁都没说。”他转头望着外面的学校，从铁栅栏的空隙中可以看见里面高大的松树和厚厚的雪，教学楼的墙壁上用金属浮雕刻着学校的校训。“老师把你的志愿表给我看，问我是怎么回事？”

林明远像是想起来当年的糗事，看着他的模样痴痴笑了一阵，等到后面车都按喇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知道啊。”殷恩施摸了摸暖手壶，“我一直以为你会上医科大学，我是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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